,才肯把田地租给我们耕种。
否则就不把田地租给我们,也不让别人租给我们。
去年家父为楚家运送粮食的时候,被他们家受惊乱跑的马车撞到在地,还被马给踩了。
家父受伤严重,久治不愈,今年年初之时撒手人寰。
楚家说是我父亲伤了他们家的马,没提供任何医药费,只是把我们没还清的六十文钱给免了。
今年我得知朝廷开科举的消息,想要报名。
楚家暗中派人阻拦,知道有人要与我结保,或是劝说,或是威胁,让我无法参与科举。”
任封声音低沉,说完后看向陆鸣,眼神中满是无奈,目光深处还有几分倔强。
“公子,我刚才好像听你问,我是否渴望改变命运。
公子觉得我还有机会改变命运么?
公子觉得我能讨回公道么,什么才是公道。”
话音未落,任封的眼眶已经红了起来。
陆鸣早已松开了自己的手,长叹一声。
“唉,兴,百姓苦,亡,百姓苦。”
任封目光闪动,确实苦啊。
他看向陆鸣的目光多了几分异样的神采,没想到这位公子竟然会为百姓发声,如此体恤百姓。
陆鸣心中有些无奈,生产资料在地主手中,任封父子不种,有的是人种,他们又能怎样。
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。
租地主的地,不仅要付高昂的田租,还要先帮地主家耕种,然后才能耕种自己租的田地。
误了农时,影响收成怎么办?
陆鸣知道,地主不会在意任封父子的死活。
地主只会在意任封父子有没有及时耕种完他的一百亩地。
至于父子俩租种的田地,只要不想饿死,他们就要拼命干活。
六成的田租,加上耕种一百亩地的劳力,还有平时要干的杂活。
实际的田租已经高到天上去了。
“楚家不租给你们,其他家也不会租么,赢县这么多家族,就没有一家愿意的?”
任封惨然一笑,“赢县几大家族互有姻亲,得罪一个就等于得罪所有。
况且其他家族也要用这样的办法拿捏佃户,怎么可能拆别人的台。
义太守到任后,他们已经有所收敛,否则光是当初欠下的利钱就能要了我父子俩的命。”
义纵来到交趾后,对高利贷的打击力度很大,不允许超过一倍利息,否则严惩不贷。
不然楚家也不会主动舍弃一千多文的利息,只要求任封父子偿还一百九十文。
放弃一千多文钱,是因为他们善良么,不是,是因为义纵拿着刀。
可义纵的刀无法解决所有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