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故作轻松地挑了块凉拌花生,边嚼边说:“老易,你这酒是好酒,可再好也架不住蚊子闹腾啊。要不这样,咱边喝边聊,你说点热闹的,分分神,这蚊子叮得再多,我也认了。”
易中海笑了,笑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:“好啊,你既然要听,那我就说点儿。”说着,他眼神一转,透过酒光盯住何雨柱,声音压得低沉,“傻柱,你在院子里人缘好,谁都能搭上两句,这本事不小。可你想过没有,这人情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真有一天,别人要拿你当挡箭牌,你挡是不挡?”
何雨柱心口一震,手里那颗花生都卡在舌头边上,嚼也不是,不嚼也不是。他脑子里轰地一下:老易这话什么意思?是在提醒我?还是在试探?他心里打鼓,却又不能露怯,只得把花生嚼碎咽下,故作豪爽一笑:“挡啊!咋不挡?谁叫我是何雨柱。可话说回来,挡挡得起才行,要真碰上那种过不去的坎儿,我这身板顶不住,也只能认栽。”
这话一出口,表面看是随意,心里却暗暗后悔。易中海是啥人?哪能听不出弦外之音。果然,对面那双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,像是捕捉到什么似的。
院子里的蚊子嗡嗡乱飞,灯火周围聚了一大圈,拍打声此起彼伏。何雨柱心头烦躁更甚,索性抬起扇子呼啦呼啦扇了几下,把蚊子赶开,又顺势往自己脸上扇了扇。他心里琢磨:再这么喝下去,准得出事,老易的话越来越深,我可不能被套进去。今晚喝到这份上,意思到了就行,剩下的得见好就收。
“老易,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拉得亮亮的,像是要冲散这股子压抑,“你别老说这些沉的,我这人耳朵听不惯。来来来,吃菜,喝口小酒,咱聊点儿轻快的。”
他笑得敞亮,可心里却绷得紧,像是在拉一根随时会断的弦。
易中海看着他,缓缓点了点头,却没多说什么,只把酒碗重新端了起来。火光下,两人对坐,院子里的夜更浓了,蚊子嗡嗡声和酒香、热气搅成一片,仿佛要把这一夜都压得沉沉的。
他眉毛皱得紧紧的,心里暗暗抱怨:这酒桌还没过半呢,光顾着应付老易的嘴,就已经被蚊子折腾得心神不宁。
他暗自琢磨,明儿得去街上买点清凉油或者花露水,随身带着才行。夏天这东西,真比酒还厉害,咬得人没脾气。何雨柱心里清楚,自己脾气直,要是真给蚊子闹得烦了,脸上耐心挂不住,一不小心冲老易甩脸子,那才是真坏事。
“怎么了?傻柱,你这一会儿抓这儿,一会儿挠那儿的,坐不住啊?”易中海抬眼看着他,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,像是在试探他的耐性。
“蚊子多啊。”何雨柱咧嘴一笑,露出一副无奈的模样,手掌又拍了一下肩膀,啪地一声,却还是落空,“这小东西比你老易还精,死活不让我消停。”
易中海眯起眼,嘴角轻轻一勾:“就你这性子,被蚊子撩拨几下就坐不住,要是真碰上事儿,你不得跳脚?”
何雨柱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老易这话,不像是随口一说,更像是在借题发挥。他暗暗提醒自己千万别接错话茬,脸上却故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,端起酒碗轻轻抿了一口,把嘴一撇:“蚊子归蚊子,事归事。真要遇上事,我何雨柱能上能下,该顶的顶,该认的认。老易,你可别小瞧我。”
话一出口,他心里有点后悔。自己说得太满了,若是被老易记住,将来随便一个事拿出来比对,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?可箭已离弦,他只能端着架子,不肯软下来。
易中海笑了,没接话,只是夹了一块凉菜慢慢咀嚼,眼神却一直盯在他身上,那种目光像是要把他的心思看透。
何雨柱被看得有点心慌,手里筷子顿了顿,随即心里一转:不能露怯。于是故意哈哈一笑,伸手在桌面一拍:“行了,老易,咱喝酒就是喝酒,你老这么盯着我看,我心里发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