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蹄踏碎南疆的晨雾,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叶与血腥混合的怪异气息。韩立勒住缰绳,追风剑在鞘中微微震颤,剑身上的红光比往日更加明亮——这是靠近邪祟时才会有的异动。
“前面就是黑木林了。”萧枫勒马停在他身侧,目光扫过前方遮天蔽日的密林,“神医说,血池就在林子深处的乱葬岗。”
两人身后,跟着七大门派的三十余名弟子。凌云霄按剑上前:“韩小侠,萧大侠,属下先带几人探路?”
韩立摇头:“不必,这林子里邪气太重,分开行动容易出事。”他翻身下马,拔出追风剑,红光瞬间逼开周遭萦绕的薄雾,“跟紧我,别走散了。”
黑木林里寂静得可怕,参天古木的枝叶交错,遮得连阳光都透不进半分。脚下的落叶积了数尺厚,踩上去软绵绵的,偶尔能踢到些枯骨,不知是人是兽。
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前方突然传来诡异的哭嚎声,似孩童啼哭,又似老妇夜泣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崆峒派的一名年轻弟子忍不住骂道:“装神弄鬼!看我劈了这妖孽!”说着便提剑冲了过去。
“回来!”韩立厉声喝道,却已来不及。那弟子刚冲进一片低矮的灌木丛,便发出一声惨叫,随即没了声息。众人上前一看,只见灌木丛中布满了细如发丝的毒针,那弟子浑身是血,早已气绝身亡,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。
“是‘鬼哭藤’的毒针。”萧枫蹲下身查看,眉头紧锁,“南疆的邪术,竟用活人喂养毒藤。”
凌云霄脸色凝重:“看来阴罗教余孽是早有准备。”
韩立握紧追风剑,红光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屏障:“继续走,小心脚下。”
穿过鬼哭藤区域,前方出现一片空地,地上散落着数十具尸体,有村民,也有江湖人,死状与那名崆峒弟子相似,都是被毒针所杀。空地中央立着块石碑,上面用鲜血写着四个大字:“入者必死”。
“他们是在警告我们。”一名峨眉女弟子颤声道。
“警告?”韩立冷笑一声,用剑鞘抹去石碑上的血字,“这不是警告,是怕了。”他指向石碑后方,“你们看。”
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石碑后的泥土上,有一串新鲜的脚印,朝着密林深处延伸,脚印旁还散落着几片黑色的衣角——正是阴罗教教徒的服饰。
“追!”凌云霄当机立断。
追出约莫三里地,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开阔地,地上挖着十几个大坑,坑里填满了黑泥,隐约能看到泥中埋着人的手脚。开阔地中央,有座用白骨堆砌的高台,台上插着面黑旗,旗上绣着血红色的鬼头,与赵无常留下的铜牌如出一辙。
“是阴罗教的祭坛!”萧枫沉声道,“他们在炼制血丹!”
话音刚落,高台后突然转出数十名黑衣人,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大汉,脸上刻着青色的鬼纹,手里提着柄巨大的骨刀,正是当年失踪的阴罗教血煞坛坛主,墨山。
“韩立,没想到你真敢来。”墨山的声音如同破锣,“沈教主当年没杀了你,是他瞎了眼!”
“沈惊寒已死,阴罗教也该烟消云散了。”韩立的追风剑直指墨山,“放了坑里的人,束手就擒,我可以饶你不死。”
“饶我不死?”墨山狂笑起来,“就凭你?还有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?当年沈教主让你们七大门派像狗一样逃窜,忘了?”他猛地一挥手,“给我上!把他们扔进血池,给血魔大人献祭!”
黑衣人纷纷拔出兵器,朝着韩立等人冲来。这些人身法诡异,招式狠辣,招式中还夹杂着南疆的毒术,七大门派的弟子顿时陷入苦战。
墨山提着骨刀,直取韩立:“追风剑在你手里,真是浪费!今日我便夺了剑,再杀了你,让江湖人知道,谁才是真正的霸主!”
骨刀带着腥风劈来,韩立举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