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裂帛般的长嘶,穿透了寒风的呜咽,如离弦之箭,冲出军阵,大声叫骂起来。
“徐公明!”
“你这只会以多欺少的废物,可还认得你家燕人张爷爷?”
“今日,是条好汉,就给老子滚出来,和你张爷爷我,大战三百回合。要是没有胆子一个人来送死,老子还是让你再带上两个帮手如何?”
唾沫星子随着他的咆哮飞溅,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细小的白点。
那倨傲和狂妄的神情,别说徐晃了,楚军这边,多少人都心中有气,若不是对面那叫骂的人是张飞,早就有人冲上去了。
“环眼贼,安敢如此辱我!”楚军阵前,先锋大将徐晃脸色瞬间铁青。
他将手中的宣花开山大斧猛地提起,真就准备出手了。
虽然徐晃有涵养,但他毕竟是武将,有脾气,在两军阵前,当着数万将士的面,被这样辱骂,他心里自然不舒服。
一股子邪火,直冲顶门。
就在他猛地夹紧马腹,准备冲出去和张飞单挑时,一只沉稳有力的手,如同铁钳般,按在了他紧握斧柄的小臂上。
这力道,虽然不至于阻止他,但却异常坚定。
“徐将军。何须与这莽夫争一时之气?”
声音不大,但却按住徐晃脑子里,那一时冲动而上头的暴躁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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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话之人,正是楚军中,向来被士颂所器重的霍峻,这次特地派出来配合徐晃的。
“张飞此獠,如此咆哮,不过欲激将军出阵,逞其匹夫之勇,乱我军心士气。”
“将军为三军先锋,当以大局为重,岂可因一莽夫狂吠,而自乱方寸。”
霍峻的目光越过狂躁的张飞,投向季汉军阵中,简单的皮甲和锁甲,常规的刀枪武器,心中掂量片刻。
“我军铁甲精良,行伍严整,彼军甲胄粗陋,军阵松散。”
“我们为何要与张飞单打独斗,任由他季汉,发挥长处。”
徐晃立刻被霍峻点醒,说道:“多谢仲邈提醒,险些因为冲动,坏了大事。”
“张飞想要斗将,我偏偏以军阵相逼!以堂堂之阵,碾压其锋!”
“只要季汉军阵溃败,张飞纵有拔山之力,亦不过案板上的肉。”
想明白这点后,在看张飞在两军阵前的叫骂,徐晃忽然觉得张飞有些可怜。滚滚大势之下,居然只能靠着自己的匹夫之勇,为身后的季汉将士,撑起一片天。
“咚!”
“咚咚!”
“咚咚咚!”
楚军这边,沉重的战鼓声骤然擂响,带着沉闷而致命的节奏。
随着鼓声响起,楚军军阵之中,霍峻亲自率领五千重甲步兵,列成枪阵,迈出整齐划一的步伐,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钢铁之墙,大步向前,开始逼近张飞。
显然,这就是楚国这边,对于张飞单挑请求的回应。
不是要单挑吗?
行,你一个人,单挑我们五千重甲步兵。
重甲步兵的巨盾紧密相连,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盾墙,盔甲的金属包边,闪烁着寒光。
盾墙之后,一排排加长的、粗如儿臂的长矛斜指前方,密密麻麻的矛尖组成一片令人望而生畏的死亡丛林。
霍峻亲自下场,指挥五千重步兵无声推进,让张飞方才的呐喊和咆哮,显得滑稽可笑。
在集体的力量面前,个人的勇猛,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。
这股金属的洪流,带着无情的压迫感,踏着泥泞,朝着季汉军阵缓慢而坚定地推来。气得张飞哇哇大叫,却又不得勒马后退。
“懦夫!孬种!就不敢堂堂正正的单挑吗?”
但他也发现,楚军的两翼,侯选和廖化率领的骑兵部队,已经就位